意義究竟有何必要性？意義一直糾纏著你的理由何在？

因為意義隸屬於頭腦。這是頭腦玩的把戲，頭腦不斷在問：「這有什麼意義？」

 

當畢卡索在作畫的時候，有一個人從頭到尾在一旁看著，當畫作完成的時候，那個人問：「你的畫有何意義？」那時候畢卡索變得非常、非常生氣，幾近暴怒，他吼著說：「你去問花園裡的玫瑰說玫瑰的意義何在？為什麼人們總是來問我意義何在？如果玫瑰可以毫無異議地在那裡，那麼為何我的畫就不能這樣呢？」

 

你不會問一朵雲說：「你為何要來中國？」你不會問星星說：「你為什麼在那裡？」像菩提達摩這麼純粹的人，存在是不需要理由的，他們不需任何理由就能純粹地存在，沒有任何目的而存在。他們不是生意人，他們像花朵－他們是花一般的人！不憑藉任何意義而存在，他們就只是存在。不然他們還能做什麼？他們的存在不是為了什麼實用的目的。沒有意義－這就是意義。

 

有一個和尚向一個師父求助，他問的是禪裡頭一個似是而非的典型問題：「菩提達摩從西方來到中國的意義何在？」

 

菩提達摩是世上最無意義的人之一，你無法想像如菩提達摩這樣沒意義的人，有時他甚至超越了釋迦牟尼佛。他有許多方面是徹底令人難以置信的，當他來到中國時，皇帝遠道邊境去迎接他，因為有關他的謠言已經流傳了好多年：「菩提達摩就要東來，菩提達摩就要來了，他是世間稀有的。」

 

這時，連中國南朝時期的梁武帝都開始關心起來，他親自去迎接菩提達摩，但那讓他難堪，因為菩提達摩只有一隻腳穿在腳上，另一隻則頂在他的頭上。

 

這太過分了，沒錯，梁武帝的確聽說這個人有點奇怪，但是沒想到這麼奇怪。這是什麼意思？梁武帝的腦海首先出現的念頭是：菩提達摩把一隻鞋子頂在頭上是什麼意思？可是當庭廣眾之下這麼問就太失禮了，因為他面前聚集了各地前來迎接的一萬名和尚，而且他又是佛陀的繼承者：佛陀傳給摩訶迦葉的心法他也得到了，他是佛陀的繼承人、傳承者。

 

甚至連那些和尚也異常不安起來，皇帝的心理會怎麼想？這個人會徹底毀了他們的聲望，他是如此粗魯和瘋狂！他有什麼毛病嗎？梁武帝原本準備發表演講，可是在這個人的面前要怎麼講？他花了好大的心力準備，但現在完全派不上用場了！這個人大剌剌地站著－甚至連坐也不做，只是頭頂著一隻鞋站著。你可以想像那有多難堪了！

 

最後梁武帝還是開口問：「大師，我還是要冒昧地請問一下，你為什麼要頭頂著鞋子呢？」菩提達摩說：「為什麼不要？這隻鞋支持我走了那麼長的路，它很累，所以我何不載他一程？」

 

他在說什麼？他是在說：「別問我意義的事情。」

 

想一想－萬物是無意義的，你要留心看－存在之中並沒有意義的存在。意義是人創造出來的，你不斷在尋找意義，所以你才開始感到無意義。

 

記住，因為你一直在尋找意義－「這有何意義？」所以你遲早會領悟到意義是不存在的。

 

－摘自《奧修談禪》生命潛能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