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顆明珠

 

我是誰?

當你看見你不是誰的時候,你就會知道你是誰。

關於自己,我們以為我們知道該要知道的一切。你可能相信自己是可靠的人、樂觀的人、或憂鬱的人。你八成已經斷定自己要不性格內向,要不就是派對的靈魂人物。有時候,我們在生命中經驗到某種騷亂、創傷、或失落。見自己在危機時行動,我們有時候感到震驚。那可能是因為我們從來沒有想像過自己可以那麼堅強,也可能是我們比自己預期的更軟弱,或是更擔心害怕。多數人的一生中會有某個時候,我們準備好承認,我們並不是自己原本以為的那個人。

 

在這樣的情況下,可能是我們捍衛的價值並沒有反映在我們的行動中。我們與身邊的人有衝突;我們的頭腦與我們的內心有衝突。我們指責歸咎或猛烈抨擊;我們對自己的孩子大吼;我們侮辱某個朋友。我們反問自己:「那是從哪裡來的?」我們感到迷惘而沮喪,開始納悶,是什麼促使我們做出自己犯下的那些事情。我們想要真理,但似乎在搜尋的過程中錯過了某樣東西。

  反問自己「我是誰?」意味著跨出回歸本真或真理的第一步。我們的本能是緊緊抓住自己擁有的局面,那使得任何新的發現都變得不可能。質疑我們是誰為我們帶來機會,可以打倒幾道牆(一些頑固的信念),同時與「生命」重新連結。

  

大部分關於你是誰的故事都是來自父母親告訴你的事—你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或是擅長什麼。你從兄弟姐妹和童年友人那裡聽到了更多的見解。長大後,你從遇到的每一個人那裡聽到了關於你的描述。他們可能說過:「你是聰明人。」、「你很叛逆。」或是「天哪,你跟你爸一模一樣。」人們還是喜歡用他們自己的方式想像你。「你很固執。」、「你不懂得怎麼愛。」、「你從不冒險。」

到目前為止,你已經形成了關於你自己的紮實見解,但請好好深思,那樣的見解奠基於什麼呢?打從你出生以來,你已經聽過不同的人用許多不同的方式描述你。他們每一個都看見他們想要看見的,而你也用你自己的故事填補了其他人的故事。遇見某人時,你談論自己的人生—過去的事件和對未來的希望。你述說同樣的故事,或多或少以同樣的方式,把自己當作是故事中的主角。那個主角是如何定義你的呢?且讓我們先來看看我們如何述說自己的故事吧,然後我們可以看見這個主角如何描述它自己,並驅動我們的一切行為。

  

我們是不斷在講故事的生物。講故事是連結他人的好方法。多數人並不認為自己在編織神話,但我們卻永不停息地訴說著自己的人生故事。我們述說每天發生的事件,說給願意聆聽的人聽。我們講故事給自己聽,彷彿要好好解釋自己體驗到的經歷。我們緬懷昨日,沉思明天。有些故事我們經常講,發明戲劇性的詮釋和新的情節轉折。為什麼不那麼做呢?講故事正是人類做的事啊。

 

你八成不再相信童話,但你卻相信自己的人生故事。多數人都深信自己的現實版本。我們誠惶誠恐地談論自己的人生事件,謹慎地描述細節。我們為一個或多個觀眾演出。如果停下來,好好聆聽自己,我們也會領悟到,自己是多麼地擅長操弄情緒。如果我們花時間寫下自己的人生故事,強調故事中最重要的時刻,我們就會看見,陷入自己的情緒陷阱是多麼的容易。然而,如果我們第二次、第三次寫下這一切,那些時刻最終會失去推動我們的力量。我們勢必開始看見,我們正在大力形塑自己的故事,以此突顯這齣情感大戲。

  

在講完第一次之後,就連最好的故事也會喪失情緒衝擊力。當我們終於能夠解除自己故事中的情緒觸發因子時,我們才能夠回憶任何事件,沒有習以為常的自憐或自大。我們可以談論今天的問題和昨天的不幸,沒有憐憫、同情的需求。如果我們曾將自己的故事大聲朗讀出來,一定會開始將這一切看作是一部虛構的小說,是一件藝術品。而且我們會領悟到,即使是最精采的故事,也沒有說出關於我們的真理。所以,假使情況如此,那麼我們是誰呢?正如那則小小寓言中的老人所言,明智的做法是,先看看我們不是什麼。

 

「我」的聲音

打從有記憶以來,你已經把力量賦予你人生故事中的主角,由它決定你的現實。這位主角有權說話、思考,做出影響你的身體和你的世界的決定。它告訴你該相信什麼,以及該如何利用情緒的能量來挹注你的信念。你的故事持續進行,而你把這則故事的主角稱作「我」。

  

我們花點時間來理解一下「我」字在這個背景中的意思。「我」是你接受做為你的「真實自我」(real self)的那個人。你一直在談論你自己,對吧?在一次尋常的談話過程中,你說了「我」、「我的」、「我自己」無數次。透過「我」,你說了這些話:「嘿,這對我很重要啊!」或是:「你在聽我說話嗎?」或是:「他們在說我什麼啊?」「我」是你相信你所是的一切,「我」是與這個角色有關的一切,而這個角色是你從核心信念和無數經驗當中鍛造出來的。

 

「我」這個字,或是它在任何語言中的對應字,都是一個簡單的代名詞,而且就像我們所說的語言中的每一個單字,在我們一致同意它具有某個含義之前,它是沒有意義的。差異在於,「我」帶著許多包袱:過去的記憶、評斷、習慣性的假設。我們深信自己的身分,期望它對別人來說也很重要。我們所認定的自己發展成一則神話。我們與故舊老友和初識之人分享「我」的神話;我們述說以自己為中心的故事;我們傳送照片,支持我們的故事;我們以許許多多的方式歡慶「我」。

  

「我」指的始終是說話的那個人,但我們並沒有深思,那個人可能是誰。我們說:「看著我!」表示我們希望大家關注這個人類,同時也關注這個思維過程、這些挫敗、這些期待。我們同情自己,但對於聆聽「看著我!」的那個人來說,可能會喚起其他情緒。我們對自己的想法並不是每一個人對我們的想法,我們對自己的想法不可能是其他任何人的想法。

「我」指的不是我們佔據的這具身體。「我」並沒有描述出貫穿我們的那股能量。「我」不是最根本的,因為我們一直到學會了某種語言,才發明了「自我(self)。一直到人類開始透過象徵符號及其含義來看待這個世界,「我」才存在。簡言之,「我」指的不是某樣真實的東西,它指的是一個意象,一個我們對自己的想法,企圖用言語表達出來。當然,我們用來描述自己的言語一直在變,因為隨著每一個變換的情境,我們以不同的方式看見事物。從第一次開始說話和思考的幼兒時期開始,我們認定的自己已經演進了許多。我們想像出來的自己還在改變—隨著時間,隨著心境的轉變,隨著從我們在意的人們那裡得到的回饋。

  

我們心中的印象改變了,但是關於自己,我們每一個人都贊同某則概括性的神話,或是錯誤的信念。「我」是一則個人的神話,集合了我們一再對自己重複且當作真理接受的故事。就像孩子相信他們的超級英雄一樣,我們篤信「我」。我們被包裹在這則神話裡,覺得自信滿滿,可以面對世界。

「我」不是你真正的樣子。你是「生命」(life),或是促使你成為某個物質存在體的能量。「生命」貫穿你的身體,使身體能夠運動,能夠去愛,能夠感受。「生命」的能量造就了你那不可思議的腦子。它促使思考中的心智成為可能的,並將聲音賜予了它的主角。「生命」是有形與無形的一切。只有「生命」存在。

只有「生命」—以及無窮的觀點。「生命」創造的一切都有一個觀點,而你的身體就是一個觀點,你的心智是一個觀點。人類的身體根據其生物學的編程發育成長,但心智有意識地演進,透過關注和慎重的行動。心智是我們認定自己所是的樣子,除非我們做出其他的決定。為心智發言的聲音是我們,除非我們體認到,心智根本不是我們的真理。

  

我們人類能夠達成的一切事物中,這類型的自我覺知會帶來最大的回報。它可以引導這個主角的演進。「我」回應你的名字,知道你的歷史。「我」覺知到你的物質身體環境,「我」也可以覺知到它自己。

當我們試圖疏遠我們所創造的那個角色時,個人成長確實變得複雜起來。透過「我」,我們描述自己和這個世界。如果我們聲稱自己是腦袋裡那個聲音的受害者,那麼我們在所有情境下都會是受害者。假使我們否認自己有力量改變「我」的聲音,那麼覺知的新門戶如何能夠打開呢?在人類的夢境之中,我們該如何無畏地活著呢?那裡有七十多億個「我」,每一個都有自己的見解,每一個都要求被聽見。

「現實」(reality)是每一個人的個人創作,你的現實也是如此。你腦袋裡的評斷是你的信念和過去經驗的結果。如果你感覺到被自己的念頭壓迫,那麼就該是要照管念頭的時候了。「我」必須成為大法官嗎?還是恆常的受害者?不對吧。多數人都想要與真理建立比較親密的關係,而且每一個人都想要某種心靈的平靜。我們想要健康,但我們的評斷往往使我們生病。我們想要在靈性上是覺知的,但我們的信念卻使我們鬼迷心竅。

  

如果我們花時間聆聽自己想的事和自己說的話,就有機會對自己更加誠實。行為追隨信念,而任何信念都是可以修正的。如果我們挑戰自己的見解,就可以開始找到回歸本真的方法。我們有必要始終是對的嗎?我們真的需要強辯到底嗎?如果我們的行動不代表我們想要成為的那種人,我們可以採取新的行動路徑。我們可以改變。

有道理的是,我們愈是挹注於自己的自我形象,自我形象就愈難改變。因此,我們不應該利用自己人生故事的主角做為感到受害或欺騙自己的藉口。真理可以透過心智發言,就像真理透過神經和肉體移動一樣。心智可以選擇服務真理,而不是那些故事。生命的能量利用可用的工具來創造身體、念頭、或夢境。健康的身體是能量的絕佳導管,而覺知的心智則是促使現實為我們工作的祕訣。你的身體是真實的,但「我」是虛構的。然而「我」正在操縱局面。有多少次,你為自己的行為辯護卻不理解為什麼?有時候,我們後悔自己做了自認為不可原諒的事,或是說了並不是真正想說的話。我們喜歡說:「我只是個人類啊!」但造成問題的並不是我們的人性。因此自然而然地想知道,真正在負責的人是誰。「我是誰?」我們納悶,但並不真正期待得到答案。沒有一個人停下來詢問自己「不」是誰,然而這就是我們必須開始的地方。

覺察到你自己是能量,然後一切會改變。以下是這個道理運作的方式。你不再是你的信念的受害者;你是創造者;你是藝術家;你也是那幅畫—那面畫布是你的現實。想像你拿起筆刷,畫一個看起來像你的人物,想像你的下半輩子不斷那樣做。然而,跟大部分繪畫中的人物不一樣,這個人物有腦子。它有一個內含心智的腦子,可以將意義賦予給它所感知到的東西。心智完美地運作著,但沒有覺察到有一位藝術家。這幅畫中還有許多其他人物,但他們也沒有覺察到那位藝術家。這個情況導致這些人不可避免地依賴彼此求取知識。他們反應並彼此互動,他們從對方身上學習。

  

每天的場景都不一樣。畫家的主要聚焦點瞬息萬變。你一觸碰,這個人物本身就活躍起來。你不僅有色彩和畫筆可以揮灑,還可以透過這個角色做出選擇。你可以隨著「生命」的運轉而操作,提供不斷成長的機會,好讓這個主角完全適應不斷變換的景觀。你可以有技巧地引導「我」進入覺知。

有些人敢於向內看。他們花時間聆聽自己的念頭、反思自己的行為。他們反問自己:「我真的是這種人嗎?」「這些感覺是真的嗎?」、「如果我知道我可以選擇,我還會做同樣的事嗎?」他們在反應途中逮到自己,改變自己的回應。他們找到情緒的平衡。那就是「臨在」(presence)的真義。以此方式,我們在心智上和靈性上變得更加健康。藉由觀察,我們都可以學習。藉由修正腦袋裡的聲音,我們有機會長出智慧。

有些人完全停止相信自己的念頭。這很重要,因為一旦腦袋裡的聲音喪成為自己的大師失權威性,腦袋就變得寂靜無聲。我們可以觀察事件,真正地回應。我們習慣以預期的方式反應。我們習慣按照自己曾被教導看待事物的方式(以及自己偏愛看待事物的方式)看見事物。一旦我們停止對自己說謊,剩下的就是真理。剩下的就是「本真」,那是我們在不斷述說故事的過程中丟失的東西。

  

縱觀整個人類歷史,人們一直納悶、質疑、尋求。某些人改變了世界,不僅改變了他們的世界,也改變了整個人類的夢。他們以懷疑自己所知道的開始。他們詢問一個問題,然後是另外一個問題。或許,他們會請教比較有智慧的男女。不久,他們開始聆聽自己故事中的主角在說些什麼。這個主角有一個發言清晰的聲音,而且只對他們說話。它在說些什麼呢?它的訊息有多少是符合真理的?其中有任何是可以相信的嗎?就此而言,什麼是真理呢?什麼是真實的呢?

談到解決我們是誰的奧祕時,我們有幾件出色的工具可以運用。第一件工具是「關注的力量」(power of attention)。我們的關注促使這個課題可能被注意到並好好學習。我們的名字的聲音吸引了我們的關注,這是我們在嬰兒時期學習到的一種回應。關注促使其他每一個官能發揮作用—我們觀看,我們聆聽,我們回應。我們接收資訊,然後處理資訊。而且,藉由吸引另外一個人的關注,我們學習將資訊傳送給別人,向外傳達給全世界。

  

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們嫻熟了夢遊人生的藝術,於是認為不需要去關注,因為我們確定自己知道周遭是怎麼一回事。我們對一切人事物的回應已經變得可以預測。我們的思考是自動的,而且我們自動假設知道其他人正在想什麼。可以肯定地說,我們的關注因疏忽而減弱了。如果我們重新發現關注的驚人力量,會怎麼樣呢?當事件改變時,我們就會擁有敏捷而靈活的心智,何況改變是不可避免的。

 

永遠沒有必要被失敗的期待壓垮。如果我們運用自己的感官蒐集真正的資訊,就不會對人生感到如此迷惘。如果我們真正地聆聽(不只是聆聽別人說些什麼,而且是在安靜的時刻聆聽我們對自己說些什麼),就會更能夠同理他人,同時對自己展現出慈悲心。然而,我們卻反而做出假設,鼓勵誤解。起初,強化自己的關注可能感覺像是某種鍛鍊,但回饋來得很快。腦子熱切地對新的挑戰做出回應。觀看、聆聽、觀察,不帶評斷。請注意,沒有故事,你的情緒回應變得更加誠實。在生命的每一個寶貴時刻裡,關注可以帶出總體的覺知。

  

第二件工具是「記憶」(memory)。記憶儲存在物質(我們的腦子)裡,就像音樂儲存在光碟裡一樣。我們能夠將一生的所有記憶儲存在一個腦子裡,但那並不會促使那些記憶成為真實的。我們儲存事物、人、事件的印象,但由於每一個腦子都以自己的方式感知,因此即使是兄弟姐妹,對童年事件的記憶也不一樣。記憶有助於打造現實的印象,但印象與真相並不相同。我們過於依賴記憶來告訴我們真相。我們讓記憶將自己的關注轉離當下此刻,進入過去。我們經常使用不利於自己的記憶,但我們其實是有力量以不同的方式使用記憶的。我們可以取而代之,讓記憶點化我們。

記憶不僅在我們的早期發展中扮演了關鍵的角色,也可以在我們成年後的轉化過程中引導我們。嬰兒時期,我們密切注意父母親。我們聆聽;我們模仿,我們觀察到的一切都變成了自身行為模式的一部分。我們嘗試走路,我們跌倒,然後我們再次嘗試。我們學會了避開苦痛,邁向愉悅。而現在,當我們冀望改變某些不愉快的模式時,該怎麼辦呢?我們為什麼不竭盡所能地照顧自己的肉身和情緒面的安在呢?我們知道發脾氣然後覺得後悔是什麼感覺,那實在是糟透了!我們知道羞恥和內疚使我們有何感受,然而卻還是邀請它們進來。記憶可以幫助我們努力醒來,抵抗習慣性的回應。記憶可以帶領我們擺脫虐人的習慣,鼓勵我們站起來,帶著自尊向前進。

「想像力」(imagination)是第三件工具,也是最優秀的工具。想像力是自成一格的超強力量。我們在自己的心智裡描繪某樣東西,然後將它化為現實。事實上,單是想像某樣奇妙的東西,身體就感到慰藉,能量滿滿。我們也可以想像痛苦的事件和可怕的後果。藉由想像最糟糕的情況,我們在這具肉身中產生恐懼,並將恐懼散播給其他的身體。我們想像未來,脫離當下。想像力是力量,這點肯定無疑;但就像所有的力量一樣,想像力可以是敗壞的。

 

現在,我們可以用某種有價值的方式練習運用想像力。我們可以將關注轉移到令人振奮且促使我們更加覺知的任務上。我們可以按照記憶原本該被使用的方式使用記憶—以此杜絕重複過去的錯誤。我們可以想像從來不曾試圖想像的事物。我們可以質疑我們所知道的,同時放下熟悉的故事。心智發揮著巨大的影響力。隨著時間的推移,心智養成了習性,但我們可以改變那些習性。運用手邊可用的工具,我們可以平息內在的紛亂,在虛擬的世界中找到和平。

 

你並不是你以為你是的那個人。顯而易見的,你不是你四歲時候的那個小朋友,忙著與沒說出口的恐懼奮戰。你不是那個笨拙的青少年,那個職場上的菜鳥,或是那個年輕的企業家。你不是某人的重要他人,也不是你媽最愛的孩子。你不是你的故事或別人的故事的主角,不管你演那些角色演了多久。而且你其實不是你稱之為「我」的那個人,設法為你的肉身發言的那個人。

你不是你的心智,也不是你的心智非常努力強制執行的那套律法。心智已經根據那些律法創造了一套完整的統治力,但那也不是你本來的樣子。你其實不是你腦袋裡的小政府,但它的律法還是影響著你的行動和反應。有時候,那個政府看似寬容;有時候,它盲目而無情。不論是哪一種,「我」都是擔任它的總司令。現在會是個好時機,可以決定「我」應該是哪一類型的領袖。現在是個好時機,可以好好看一下你的創作,得到靈感,然後做出改變。

  

我們都是生來學習、成長,要成為有覺知的人類。我們的意圖是盡可能成為最美好的自己。我們在沿途的某處走岔了,我們的意念出軌了,我們忘記了保持本真是什麼感覺。逃脫我們自己的懲罰和獎勵系統似乎是不可能的,但那套系統卻不符合真理。我們可以推翻那整個架構,只要我們願意。

看見每一個人如何創造個人的現實是很有意思的。看見我們多麼努力地捍衛那個現實也很有意思。與其捍衛那個現實,倒不如把它打造得更美好。掀起一場革命需要一些基本的洞見。首先,看見這個系統是如何建置起來的相當重要。看見我們如何來到這裡,目前身在何方,以及可以做些什麼來改變我們的世界,都是很有幫助的。我們可以探索各種方法,以此轉化那一位在向我們描述那個世界的人。覺知(awareness)是看見本然現狀的能力,只要能睜開眼睛,永遠不嫌太遲。

 

摘自-成為自己的大師  https://reurl.cc/Q4XW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