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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悲
佛陀是慈悲的本質。慈悲是很難描述的,有點像是愛(它是一種愛的表現),但是當你感覺到它,你就會知道。慈悲不同於同理心,同理心是「穿著另一個人的鹿皮軟鞋走一英里路」的能力。我祖母從小就教我,除非我們經歷過相同的處境,否則永遠不應該評斷對方。
慈悲的心更進一步,不止於此。
在我們其實無需去理解的前提下,它將我們帶到一個可以為他人的苦難保留空間之處—比如說,犯下大屠殺罪的人,我們可能根本無法理解,或是殘酷對待動物的人,我們可能會用自己生命的每一根纖維譴責這人的行徑。
我們可能會感到動容,要為動物爭取權利(太美妙了!),然而仍舊能夠慈悲對待有意或無意地執行殘酷行為的靈魂內在的破碎。慈悲的心不會說:「嗯哼,讓他們那麼做吧,誰在乎,他們在給自己造業啊!」或是譴責對方不配得到靈性的協助。慈悲的心有一個視界,看見被表達的苦難。無論我們是否可以有意識地感同身受,慈悲對一切保有神性之愛的能量,使得療癒成為可能,無一例外,包括我們自己在內。有一則佛教教導說,如果不慈悲對待自己,我們就根本沒有慈悲心。
慈悲不見得是柔軟而甜美的,然而底蘊裡總是有愛。有時候,那份愛會是強悍的愛。
如同我們在上述例子中學到的,慈悲不是來自小我,而是來自某種理解,明白不同的能量會對不同的振動做出回應。對於剛剛敞開心扉的某人來說,高強度的愛可能感覺像是蒼白的人坐在仲夏正午明亮的陽光下,陽光有點太過強烈,可能有害!溫和、較為柔軟的回應,保持較大的距離,可能恰好適中。否則,被防禦和障礙大大束縛的人恐怕不會覺得有人輕拍肩膀,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他們可能需要大師用手杖猛然一擊,才能夠領悟到出事了。出手打一個很敏感,以眼神輕斥就知收斂的人是不必要且殘酷的,但是企圖以眼神輕斥甚至不看你一眼的人,根本幫不了他們。
慈悲看見應該得到幫助的一切,允許神性決定該如何好好傳送那個幫助。
神性同樣地在它的慈悲中與我們互動。它對我們是誰、我們需要什麼、什麼最能為我們服務,以及何時服務是有所回應的。好長一段時間,身為在學的小女生,我永遠無法理解為什麼人們吝惜讚美。對我來說,讚美的效用是鞭策我繼續更加努力。我發現正向回饋可以是鼓舞人心的。我一直到人生很晚期才明白,對其他人來說,肯定語句可能會產生相反的效果,可能會產生懶惰的態度和對設法改進興趣缺缺。
慈悲意味著我們得到對我們最有幫助的事物,有著最大的愛,無論表象如何。這是智慧,蘊藏在我們可以信任自己的人生體驗的教導底下。我們需要的事物為我們而在,與其說修行是要使我們的人生不一樣,倒不如說是要理解如何以不同的方式與生命產生關聯。於是我們的人生體驗自然而然地轉化了。
-摘自《水晶大師333》生命潛能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