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與現實感的碰撞

改變國家、語言、或文化,我們的現實感就受到衝擊。沒有東西是聞起來相同或聽起來相同的。沒有人說話的方式跟我們一樣。我們的最小「常式」(routine)是紊亂失序的。世界各地的人們找方法養活和庇護自己,但大家的方法卻截然不同。他們撫養孩子、養家活口,但那些規矩卻隨著景物而改變—現實的景觀不斷演化。如果我們可以接受這個看法,就可以開始醒來並關注👁️。

如果經歷某個創傷性事件,我們就被震出原本的正常感知之外,世界突然間不一樣了──可能永遠不再相同。車禍或失去摯愛使得「存在」感覺上充滿威脅、不可預測。危機時,心智停止其敘述,並且不確定如何再次將之拾起。時間放慢、加速、或是變得無關緊要。為什麼悲劇對我們有這樣的影響呢?悲劇造成的變化似乎太大,大到心智無法接受。它努力將那個舊的「我」置入新的現實背景中。對於一個尚未學會成為身體的同伴兼盟友的心智來說,這樣的掙扎努力通常以失敗告終。我們感到心碎,覺得被生命遺棄了🤕。

生命的無限與轉化

當心智適應了突發的改變,它就是盟友,無論那些改變是悲痛的還是愉悅的。我們的存在包含所有的事件和所有的可能性。每一段經驗都是活著的一個完整部分,所有的情緒都是可以接受的。我們不需要扮演某個角色,或是為了戲劇效果演出自己的感覺。我們不需要遵循心智的編程,按照我們被教導的回應方式來回應事件,我們不必遵照老舊的律法。無論何時,無論身在什麼情境裡,我們都可以從「生命」本身的視角經驗事件。

我們可以說,「生命」的律法是去創造,且絕不停止創造。轉化是「生命」的主要特徵。「生命」並沒有「我」,它不覺得受害,也從不怪罪。在無限的畫面中,並沒有審判者;「生命」是不做評斷的。從「生命」的觀點看,並沒有罪過或懲罰,只有轉化。它是無限的,而且它是永恆的✨。

我們活在規矩架構的世界裡,絕少凝視那個世界以外的地方。睡覺時,那些規矩變得無關緊要,但心智一清醒過來,規矩幾乎是立馬回到原位。在我們睜開眼睛之前,有一個片刻,我們不確定自己身在何方──或者我們是誰。這個片刻很快消逝,因為我們已經學會了自動「重建」自己。我們已經這樣做了許多次,多到沒有注意到那個過程。我們睜開眼睛,然後想起:「我在家。」或是:「我還在旅館裡……嗯,我想是在丹佛。……不,今天是星期一,所以我在代頓。」

因為確立了自己的所在位置,我們將我們是「誰」的片斷拼湊起來──而且有許許多多的小小片斷。再一次,這個過程是自動的,幾乎注意不到。我們想起了和誰一起上床睡覺,於是翻過身去確認一下。我們記起了前一晚上床睡覺時在擔心什麼,於是又開始擔心。我們提醒自己,我們活在什麼樣的現實之中,然後重新開始那個夢。

如果我們的感官現實最近沒有歷經任何的紊亂失序,多數人會逐漸進入某個熟悉的思維和行為模式。當然,這些模式是一直被律法(我們的律法)束縛住的。

我們帶著一切的防衛措施,卻還是避不開衝突。我們一定會與其他的見解牴觸,冒犯他人的感覺。我們之中最好的人有時也會升起防禦心,乃至於攻擊性。就連性情最平和的人也可能被激怒。即使是最高尚可敬的總統,偶爾也會行事不明智😢。

聆聽與自我溝通

聆聽是必不可少的。我們需要先聆聽自己。學習自己心智的特定語言是很重要的。就連靜默無聲時,心智也會利用言語來指控身體、挫挫身體的士氣,用心智在許久以前學到的詞彙。「真是白癡啊!」我們自言自語。「我好笨啊!」、「我醜死了!」、「我是怪胎啊!」我們正在聆聽這樣的話嗎?那個不尊重是顯而易見的,而且一定會從他人對我們說話的方式中反射出來。

如果聆聽,我們可以改變與自己溝通的方式,甚至可以將這樣的關係建立在尊重之上。我們天生傾向於對朋友、孩子,或喜愛的寵物付出的慈悲在哪裡?那個特質當然是在的,但我們從來沒有學會像對待愛犬或愛貓那樣,好好對待自己的身體。我們同樣可以輕易地選擇對自己說些這樣的話:「來吧,你很了不起,但現在,你只是累了。」我們可以咒罵完之後再道歉,告訴身體很抱歉那樣侮辱它。我們可以關愛地自嘲😊。

 

智慧話語摘錄自《成為自己的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