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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接受資訊工程教育的理科男子,許翊誠怎麼會走上心理諮商師這條全然迥異的道路?這生命的轉折,始於大學三年級時到美國當交換學生的經歷。「那是我人生中非常重要的一個契機,當時我人在加州矽谷那一帶,聽說北加州有一所知名的身心靈學院—伊莎蘭中心,於是參加了他們舉辦的課程,這徹底改變了我對生命的看法,啟動了之後的自我探索之路。」許翊誠回憶道。在那個三天兩夜的課程中,他首次接觸到完形心理學、瑜珈、身體工作、聲音與藝術的療癒,最重要的還有真實分享的力量。「在那裡,我體驗到什麼是成長團體,學會在團體中分享感受,這對我來說是非常震撼的經驗。」自此他對心理和成長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種下了未來轉型的種子。
於是他開始以不同的眼光,回顧自己充滿文化衝擊的成長過程。九歲時因父母離異被帶到菲律賓,讓他在幼年就經歷了家庭變故和文化差異的衝擊。「那時候,我突然從熟悉的環境中抽離,面對完全陌生的國家和文化、必須以新的語言開始生活。這個忽然變成外國人的處境,讓我對自我和身份產生了許多根本疑問。」
面對這些困惑,他除了在哲學閱讀中尋找方向,也在菲律賓環境中接觸到天主教,並在神父和神學之間尋找答案,甚至曾經認真考慮接受正式神職人員教育。這些探索與追尋,都是為了理解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然而直到踏進心理學領域,所有的探問,面貌才逐漸清楚了起來。雖然最後他並沒有選擇成為神父,但這些跨文化的歷程都豐富了他的視野、加深他對人類心理的理解,並化作他超齡早慧的沃土。
大學畢業後,許翊誠受到母親的鼓勵:「人其實還有大半輩子可以工作,不需要急著把自己鎖定在一個地方。有一段完整時間投資自己、好好探索自己真正想要的,非常值得。」這給了他勇氣去突破傳統價值,放下父親已經為他規劃好的、繼承事業的未來之路,回到台灣、走進中國,一邊以資訊工程師的專業接案,同時去上各種不同課程,進一步探索生命中的經驗、印記甚至傷痕。「透過這段時期不斷深入探索,我才發現原來內在世界是如此豐富,原來我藏著這麼多固著的信念,例如相信自己必須照顧身邊所有人;原來我其實有這麼深的無力感,以及原來很多事情我其實都一直有選擇權。」這些結論看似輕描淡寫卻舉重若輕,訴說的是一場翻天覆地的蛻變,是一場走向內在價值、發覺天命,成為心理諮商師的旅程。
隨著時間推移、不同機緣開展,許翊誠在回到台灣的期間接觸到了佛教,特別是藏傳佛教,這為他提供了另一條探索心靈的途徑。「我所認知到的佛教是透過自己的探索和修行達到覺悟。這個悟道並不是成為一個超越人類的生物,而是成為一個完整的人。這與心理學的目標其實非常一致。」他表示。
心理學來自西方的科學體系,代表著近代理性思維,佛教則是超過數千年的古老宗教信仰,常給人非理性、傳統的印像,許翊誠卻在心理學和佛教之間找到了共通點:他認為這兩者都是在探索人類心靈,只是使用的語言不同。「心理學這個字—Psychology,是由Psyche和ology所組成,Psyche源自古希臘文中的靈魂之意,在英文則代表著精神與意識,所以心理學就是對靈魂與意識的探索。佛教講求的也是認知自己的心識—佛教說離苦得樂,心理學說平衡和喜悅,兩者的本質其實是一樣的。佛教其實就是一門有著兩千年歷史的心理學。」他解釋道。現代心理學中,近年有個非常受到歡迎的流派叫「正念心理學」,就是源自於佛教「八正道」之中的正念,這些都足可見佛教與心理學之間的高度互通性。
如果將視野再拉高,我們會發現這兩個學門和中醫之間也有許多相應思維,其實都是以不同語言詮釋著同一個真理。真理難以被盡訴,然而當多了不同角度去理解它,所見世界就會變得更加豐富,我們對生命的體會也就透徹了起來。「就像在一座山的山腳下有不同的入口,然而無論是哪一個入口,我們都通往同一個山頂。」正是因為這跨界理解的智慧,讓許翊誠在心理諮商中能夠自如切換多重視角協助每一個走進諮商室的人。
資訊工程師的背景,也讓許翊誠有機會為科技從業者發揮他獨特的作用。在矽谷為輝達、蘋果、Google等大型公司提供心理諮商、團體治療和企業訓練等服務的過程中,他觀察到:「因為我自己就是資訊工程師,所以我特別能理解工程師的語言和思維模式,這讓我能夠更有效地幫助他們處理情感問題。」
在科技業的高壓環境中,許翊誠發現從業者往往特別缺乏情感語言,無法表達自己所遇到的內在困境。這些不能被訴諸語言的情緒,時常累積成一種存在意識背景裡模糊不清、卻控制生活的巨大影響。「很多工程師找不到表達情感的方式,真的是他們普遍面臨的一大挑戰。當他們說不出內心感受,被壓抑的情感就會不斷提升張力,最終導致憂鬱、焦慮和各種崩潰。」他解釋道。
就像學習一種新的語言,總是需要從最基礎的單字開始,然後學會句子,才有能力表達自己的想法。「我的方式是,先和他們邏輯強大的理科腦溝通、讓大腦釐清現況而能放鬆下來,再幫助他們建立情感語言、認知自己的內在狀態,進一步學會表達和釋放心中的壓力。」以語言陳述和分享,其實就是在導引自己的情緒能量。當那些理不清的感受能夠透過情感語言梳鬆開來,當心和大腦可以對話,對於提升科技人的生活和關係品質有非常著顯著的效果。
為這群理性大腦連結感性神經迴路的經驗,也讓許翊誠更加確信,人生真的沒有白走的路—人的各種經歷,都有可能成為通往不同世界的窗。「其實我也沒想到,因為我的背景和理念,開始有宗教團體主動聯繫,希望我能為他們帶領心理學入門課。」除了課程,他也協助出家眾和神職人員面對與眾不同的挑戰。「出家眾和神職人員時常背負多方指責。雖然他們也是人,並沒有成佛成神,大眾卻對他們有無比高的道德標準。出家人和神職人員的身份,讓他們更難找到出口訴說困境,但這是會壓垮一個人的。」這些指責時常內化成他們強烈的自我批判,導致憂鬱、焦慮等各種狀態。宗教人士其實非常需要能夠理解他們的信仰、同時可以信任、不批判的人,讓他們能夠放心深度交流,陪伴他們度過信仰中獨特的危機時期。
雖然這幾年,社會對於心理諮商的了解和接受度越來越高,但大眾仍然普遍認為得是心生病了、憂鬱症或者其他精神疾患,要遇到很嚴重的問題才需要心理諮商師。「其實走進心理諮商室的人,不一定要精神科或身心科認定病況。如果你感到人生中有些疑惑、希望有人能和你一起釐清;或者在某個生命階段渴望突破瓶頸,需要有人與你真實對話;也可能是與身邊的人時常出現摩擦,想要改善相處的品質;甚至你只是對生命感到好奇,或想要找回人生的熱情和豐富色彩,你都能透過心理諮商獲得幫助。」很多人會透過閱讀、反思尋找方向,這也很好,但是心理諮商師能夠透過他們的專業為你創造一個空間,讓你和自己相遇。
後疫情時代,許翊誠更有一個特別的觀察,「過往我們提到中年危機,可能都是發生在五十歲左右的人身上,但在Covid-19疫情之後,我發現這個年齡層下修了,可能三十、四十歲就會產生這個生命中場的疑問,開始感受到進一步探索意義的呼喚和急迫感。」其實我們不需要等待危機發生,因為心理諮商和表達藝術治療並不只是為了解決問題,更重要的是幫助我們更好地理解自己、提升生活質量,更有能力感受到生命的喜悅。他特別提到自己在表達藝術治療中,如何運用戲劇幫助個案探索內心深處的情感。「戲劇治療讓我們演繹自己的故事,這是非常強大的過程。很多時候要我們進入一個角色去飾演別人反倒容易,但當你在戲劇治療中要演出的是自己,卻會有更多深層的東西浮現。」
在不同場合他都曾被詢問,是不是要情緒平衡、很理智,沒有陰影、性格堅強才能成為心理師?似乎心理師必須完美,才有資格帶領別人走出困境或者迷惘。「我覺得一位心理師的力量所在,他之所以能夠有效協助個案,不是因為他純白無暇,反而是因為他經歷過澎湃的旅程,他曾經走過自己的苦難掙扎,他承受過傷口的淬煉,所以擁有面對的勇氣和韌性,那是一點一滴培養自己、允許自己擁抱脆弱所產生出來的力量。這力量不是因為我很強壯、什麼都不怕,而是我可以面對真實的自己。我允許我的傷口,我允許我的整個存在—即使我在深淵裡,也可以抬頭看星星,wounded healer(受過傷的療癒者)才是心理師最強大的力量。」因此,心理諮商師不會在高處看著個案說:你怎麼還不出來?而是願意陪伴著個案在靈魂的暗夜,一步一步往前走。
對許翊誠而言,人生的傷口不會阻礙他,反而是使得他更加謙卑,賦予他看見生命的機會。同樣地,他也是這麼看待每一個人走進諮商室的人—每個人都在自己的旅程上,前往的方向是發現更完整的自己、更完整的生命全貌。取得專業證照,更不是心理師學習的盡頭—當諮商室的門再次被推開,就是課程的全新篇章:「每次治療都是新的學習,每一位來訪者都是我的老師。」他說。
心理諮商師這個行業之所以存在,是因為人在原本的環境中,無論是家庭或者朋友圈,得不到他需要的聆聽與支持。諮商師能夠帶來的價值,就是提供一個獨立的安全環境,讓我們有機會跳脫原本關係固定的動能脈絡,透過和諮商師的互動,重寫出具有療癒性、滋養性的關係。但他不禁自問:作為諮商師,一輩子能接多少個案?這效應能擴散到多大?於是他決定成為老師、參與各種合作項目,甚至投入心力培育諮商師,以最大化社會中的『治療師品質』。「如果有一天,每個路上行走的人都能具有諮商師的品質,都擁有足夠的覺察力和深度聆聽能力,都能夠與自己的情感連結,那麼諮商師這個行業就再也不需要存在了。」
無論是因為什麼觸發了成長,人的內在品質都會自然提升,不需要取得諮商師的職業證照,同樣會變得更柔軟、寧靜,對生命有更深刻的洞見。如果有一天,我們都具有這樣的品質——你就是我的治療師,我也就是你的治療師——這並不需要高深技巧,只要我們回歸到最良性的、滋養彼此的真實互動。當個人、社區到人類集體意識都擁有治療師的品質,都能允許自己是完整的、允許自己所有樣貌存在,這就是和平的翻轉時刻。「我真心期待沒有工作的這一天到來!」語氣帶著幽默,實則懷有宏大心願,他笑著說出自己理想世界的光景。
於美國取得心理諮商碩士學位,專修表達藝術治療,包括心理劇、軀體治療和聲音治療。在完成3000個小時以上的實習後,獲得證照婚姻與家庭治療師專業證照(LMFT, Licensed Marriage and Family Therapist)。
博士論文研究曼陀羅治療,也就是藏傳佛教中的壇城。曼陀羅代表的是我們,也就是心識和意識的原型,是因;曼陀羅也是我們想要成為的樣子,是果;曼陀羅更可以是我們成為的方法,是道。曼陀羅就是人蛻變和修行的完整體系。許翊誠認為,當代心理學有許多能夠向古老傳統借鏡的,包括佛教、天主教、道教、中醫等體系,尤其藏傳佛教中的密續,是一種意識工程的概念,非常值得現代心理學參考。
現階段致力於表達性藝術治療的推廣。他認為表達性藝術治療師是三種身份的結合:藝術家、治療師和學者,藝術家面向是喜愛與藝術連結、領會藝術的力量;治療師面向擁有心理諮商的深厚基礎與實務能力;學者則是有研究精神、能夠實驗,願意退後一步深刻理解一切的構成原理。表達藝術治療和藝術治療的不同在於,藝術治療通常是選定一種媒材作為工具,而表達藝術治療認為一個人內在的豐富無法單以某種藝術形態界定,因此表達藝術治療的理念就是打破藝術媒材的疆界,讓人在舞蹈、繪畫、音樂等各種類型中自由表達,人在這個治療過程中,固化的能量與思維就會流動起來,治癒因此能夠發生。
與兩隻貓共同生活。他覺得光是看著貓,看著貓如何空間中運作、走動,本身就是非常大的治癒。當貓看著你,他就是全然地看著你(好啦偶而可能會想一下零食),全然接納、沒有任何批判。這就是他最想要成為的品質。什麼是療癒?或許這樣全然地看著,全然接納,就已足夠。